“大王难道没见过蜻蜓吗？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飞翔在天地之间低

“大王难道没见过蜻蜓吗？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，飞翔在天地之间，低头来啄食蚊虫，抬头喝着甘甜的露水，自以为无忧无患，和人也没有争执。岂不知那五尺高的孩子，正在调制糖浆，涂在丝网上，将要在两三丈的高空把它粘下来，丢在地上被蝼蛄和蚂蚁吃掉。蜻蜓的事可能算是小事，黄雀也是如此。它俯下身去啄食蚊虻，仰起头来栖息在茂林之中，鼓动着它的翅膀奋力高翔，自以为没有祸患，和人没有争执。却不料那公子王孙，左手拿着弹弓，右手按上弹丸，将它从七八尺高的空中弹下来，并以它的脖子为射击目标。黄雀白天还在茂密的树丛中游玩，晚上就被人加入了佐料，变成了桌上的佳肴，转眼之间，就落入王孙公子的手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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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雀其小者也，黄鹄因是以。游于江海，淹乎大沼，俯噣鳝鲤，仰啮菱衡，奋其六翮而凌清风，飘摇乎高翔，自以为无患，与人无争也。不知夫射者，方将修其碆庐，治其缯缴，将加己乎百仞之上。被磻引微缴，折清风而抎矣⑤。故昼游乎江河，夕调乎鼎鼐。

“夫黄鹄其小者也，蔡圣侯之事因是以。南游乎高陂，北陵乎巫山，饮茹溪流，食湘波之鱼，左抱幼妾，右拥嬖女，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，而不以国家为事。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宣王，系己以朱丝而见之也。

“蔡圣侯之事其小者也，君王之事因是以。左州侯，右夏侯，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，饭封禄之粟，而戴方府之金，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，而不以天下国家为事。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，填黾塞之内，而投己乎黾塞之外。”

襄王闻之，颜色变作，身体战栗。于是乃以执圭而授之，封之为阳陵君，与淮北之地也。

注释

⑤抎，坠落。

译文